第(3/3)页 只能遵循,没有人能够逆转。 再说赵兰香。 赵兰香经常感觉脑袋里跟有密密麻麻的针尖扎似的疼。 她清醒的时间也不多,但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,身边发生的一切,她还是能感受得到的。 比如突然清爽的身体。 被收拾干净的床铺。 还有偶尔就能吃到的红糖鸡蛋和猪肉、鸡汤…… 贺家什么都没说,但是这些变化中,赵兰香总能意识到一些。 常言说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 到了赵兰香这里,大概也一样。 过去赵兰香和贺大哥总是吵架。 这阵子实在病得严重,赵兰香和贺大哥之间的相处,便也暂时缓和下来,有了极少见的几分安宁。 中午吃过饭,赵兰香躺在床上冲贺大哥招手说话: “敏敏回来了吗?” 她声音微弱,仿佛初夏才响起的稀疏蝉鸣都能盖过。 贺大哥接住她的手,说: “小六说他媳妇儿已经给小敏打过电话了……” 贺大哥木讷垂下脑袋,没再说话。 赵兰香眼神浑浊,眼眶里突然有了泪意,已然明白贺大哥话里的意思。 也许并不是忙。 那个丫头,是怨她呀! 房间里响起沉闷吸鼻涕的声音。 过了一会儿,赵兰香又问: “耀……敏锐呢?” 贺大哥说:“吃完饭就去那边玩了,晚饭的时候会再过来。” 赵兰香了然点头。 也许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,赵兰香心境一下子就不一样了。 过去执着的东西,现在看来都是生来不来,死带不走的,在这一刻全都没有了意义。 她一双眼睛睁不太开,却直直的盯着头顶房梁,手也始终和贺大哥扣在一起: “咱俩结婚要有二十年了吧?这二十年来咱俩从头打到尾,总是为了芝麻绿豆点的事就能吵起来。说起来,真是丢尽了脸,也叫人看够了笑话……” 第(3/3)页